一层略浅些的红抹上画布,一层一层堆积,犹如燃烧的火焰,由内而外地灼目。
这是他曾经烧掉的那副肖像画,如今以另一种姿态出现:深渊蓝之上,奇异形状的火红肆意流淌,如燃烧的岩浆,跳动的心脏,一种耀眼至极,夺目的光从中衍生。
“啪嗒……”
画笔摔在地上,顾千欢跟着跌在地上,力气用尽,只剩下喘息的力气,浅色眼瞳闪烁灼目的光,他确信,这将是他最好的一幅画,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幅。
顾千欢轻阖眼睛,像是累极困极,疲惫的身心让他连挪动都艰难,躺在画室的小床上,蜷起身体,沉沉睡去。
从始至终,没听见丝毫声响。
门外,顾风曜用尽各种方法,那扇门却像是永久封闭,不得踏入半步。
他近乎固执地守护。
不过是从头再来,他怎么不可以,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分手会将他打倒吗?
从黑夜到白天。
清晨第一抹光洒下,顾千欢打开门,男人身影撞入眼帘,指尖瞬间攥紧门框,他缓缓收回视线,声线淡薄如水:“有事?”
顾风曜递过去手里的饭盒,轻声说:“欢欢,我买的早晨,你要吃点吗?”
顾千欢眼睫动了动:“我们已经分手了,前男友。”
这话踩在了顾风曜放逆鳞上,男人沉声道:“欢欢,我不同意,我们就没分手。”
“呵,”顾千欢没搭理他,转身欲走,一只手揽上腰间,男人厌仄的气息逼近他:“欢欢,我们不分手。”
顾千欢偏头瞥了眼,浅色眼瞳影绰倒映男人的脸,吐出一句话:“已经分手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