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浮出一丝不屑,转瞬间只剩下满脸惶急:“抱歉啊,我刚才没看见你。”
顾千欢垂眸,捡起滚落的颜料,才说:“没关系,毕竟狗眼看人低。”
“你说什么?”徐楠声脸色阴沉:“你骂我是狗?”
正是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课的学生一波一波,争执引得不少人围观。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传入耳畔,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究竟是谁先挑事,小声的讨伐四散开来。
“这谁啊?明明是他先撞了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靠,还有没有道理了?”
“小声点,这位咱们都得罪不起,人家家里本事大着呢。”
声音传入耳畔,徐楠声脸色忽青忽白,蓦地,似是想到什么,他笑出了声:“我道歉,对不起顾同学,是我刚才不小心,你有什么事没,我带你看医生?”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顾千欢不信他会悔改,但他面上拎着箱子,平和地点头:“没事,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后传来针扎一般的怨毒目光。
回到寝室,顾千欢撸起袖子,掌心沁出点点血渍,氧化的暗红和鲜红彼此交缠,腥甜的味道缠上鼻端。
他垂下眼睑,血液挤出皮肤,一滴一滴落在颜料盒里,和漂亮的红颜料融为一体,浓烈的矿物质彻底掩盖掉腥甜的气味。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安塔画廊,叶舒晨正在临摹画作,衣兜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他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