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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严被人扶起来之后在椅子上缓了很久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识,衬衣和头发已经全湿了,他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连唿吸都觉得浑身每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

“还好来的不是龚兆男”,这是岑严从开始到现在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感觉如何?”文艺拖着岑严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抬起来,“岑总的承受能力,比我想象的要稍微差一些呢,这可怎么办呢?我为你量身定做的游戏你如果熬不住,那我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你想要什么。”岑严用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声音仍旧很小,不过文艺倒是听见了。

“想要你生不如死。”文艺指尖轻轻地点着岑严的脸,“我没兴趣对一个疯子做什么,但是负债子偿天经地义,你爸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们却逍遥自在的活着,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岑严不确定文艺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甚至对那个文件夹里的东西的真实性也开始产生怀疑,他痛苦的晃了晃脑袋,头痛,刚刚几近窒息的痛苦还么有完全散去,他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想事情。

“不过我也应该谢谢他,是吧?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我,”文艺笑的很轻,她甩手给了岑严响亮的一巴掌,“不清醒的话我帮你清醒一点。”

她接连不断的把巴掌打在岑严的脸上,不遗余力,文艺本身就有过体能训练,所以力气不小,三两下还好,次数多了岑严本身就不清醒的大脑加上嗡嗡作响的耳朵简直痛不欲生。

文艺打累了扭了扭手腕,帮岑严擦他嘴角的血,“惊讶吗?我们的身上竟然流着一半一样的血,或者说更多一点,因为我们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我们的母亲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而死。”

岑严能隐约的听见文艺在说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思考,每唿吸一下都是剧烈的疼痛,他在想龚兆男,他也只能想龚兆男,因为只有拼命地想着龚兆男自己的疼痛才可以稍微缓解一点。

自杀式的求生方式,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以后面对龚兆男的时候这些痛苦的回忆又都会浮现出来,但是不这么做,岑严怕自己撑不住。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瞒着我们所有人,在你们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前提下,并没有制止张力带岑严走,然后现在跟我说是岑严自愿的?是你们他妈的明明知道岑严不可能不去,所以利用他!”龚兆男踩着高少雄的脖领子,“然后现在跟我说张力死了岑严失踪了,你还有脸来?!”

“我很抱歉。”

龚兆男一拳头砸在高少雄的脸上,“我去你妈的。”

温佳俊想上去拉龚兆男被梁冰叫住,“别去,龚兆男需要发泄一下,他也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