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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母后,依稀能看到她身着亵衣披头散发。

黑灯无火,板石寒冰,瞅不清模样她的模样。

不过却是熟悉的味道。

“母后。”他又喊了一声。

吸了吸鼻子,似是哭过。她佯作无事,将谢欢从地上一把抱起,拢在腿上。

感受它寒凉的脚心,这才察觉到他竟是赤脚。

“怎么醒了?还未穿鞋?”

谢欢的小脚盘坐在她的腿上,身子靠在她的胸前,望怀里蹭了蹭,嗅着好闻的栀子香气,心中愉悦无比。

“儿臣做了噩梦,醒来无人。”

小手紧攥着在魏荣芊的衣角不放,似是撒娇般的呢喃,

“怕。”

微微抬手,将他圈在了怀里。她俯在谢欢的小小肩头上,柔声抚慰。

“别怕,母后在。”

谢宁渊死在了颍州。

谢欢不过五岁,谢氏尚有三位亲王可辅政夺权。

先祖有规训,大位传子不传兄,无子不传侄。皇位至关重要,他们如何能容谢欢呢。

谢宁渊一死,她们孤儿寡母便成了这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