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又说回来,毕竟是五十军棍,不能同于府衙里的板子,小腿粗般的实木棍子,棍棍到肉,饶是墨书,也得躺上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宫中送来了几瓶上好的金疮药,贺夫人那里用后还有余下,宋书便拿着这几瓶药,去‘慰问’墨书。
林双玉到前,宋书正给他上着药,毕竟年长墨书十多岁,平日里也只将他当孩子看,如今犯了这样大的错,免不了要唠叨几句。
“你平日里虽罕言寡语,但好在办事还算干脆。甚少出过差错,怎的偏偏这次,犯了这样大的忌讳。”
杀心难控,妄视尊令。
墨书躺在榻上,上至肩膀脊背,下裸半臀,血伤肉烂,全都露在空气中。
宋书见他把脸闷在榻枕上,一声不坑,心中长叹。
“将军不说,可我却要说一句。”
他一边上药,一边叮嘱:“回西平也有两年了,这里不比颍州,天子脚下,以前战场上的那套,在这里都是行不通的。”
“你以为手起刀落,杀之灭尽,能解决任何问题?”
宋书上完了药,放下药瓶,又开始包扎伤口。嘴上没有半分间歇。
“夫人的吩咐,是让你在无伤大雅的伤情以内,保住贺夫人的性命。你便是真的将所有刺客都杀了,贺夫人一定安然无恙吗?”
“若非是将军了解你,差了我暗下跟着,你几乎酿下大错。将军孑然一身,无谓这其中的变幻,可夫人同贺夫人是表亲,白林贺又有着极深的渊源。”
“你让她如何同贺大人交代?”
宋书说的仔细,墨书闷声不响地听着。一番包扎完毕,宋书缓缓起身,微微厉声。
“我说的你可听明白了?”
过了片刻,只听墨书闷在枕里,应了一声:“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