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含笑,摇了摇头:“并非是要动段升。”他高深莫测地道了一句,
“朕想动的,是相权。”
瞬间明了。
谢欢的确智慧过人。
若是想夺权,定是得循序渐进,积沙成塔。以他如此‘傀儡’般的状况,若是要善动官员,企图拢权,败局自是定数不说,只怕还会暴露人前。
引起太后的杀心。
他心中明晓段升动不得,相位动不得,可这权倾朝野的相权,想要瓦解开来。
十拿九稳。
谢欢起身,绕桌案而出,将贺同章从地上搀起。他相信贺同章明晓他话中的意思,也知晓此事可行。
然而,他们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是,便是分解了相权,落到贺同章(谢欢)手中的,又有多少?
可用之人极少。
两人坐于边椅,愁思了片刻,谢欢征询问了一声:“爱卿觉得,白太尉如何?”
“白太尉?”略作思索,诚然答道:“忠义为民,是位好官。”
谢欢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面露浅笑:“是啊,忠义为民。只可惜他忠的,是魏氏的义。”
又说回来,这朝中的百官,哪一个不是唯太后马首是瞻,忠清魏氏。
若非是魏氏,谢欢的皇帝定不会做的这样安稳。同样的,若非是魏氏,谢欢的皇帝也定不会这样毫无尊严。
身为谢氏的唯一,他自当感恩魏氏,可身为皇帝,他也恨不能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