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贺氏,又望了一眼段升,沉声道:“此事先交由丞相核对去吧。”
欲搁置下来,就此作罢。
正欲起身离去,谢欢却出声喊住了她:
“母后。”
他模样认真,字字珠玑:“儿臣当日便知晓贺爱卿一定受有冤屈,他被关多日,该是立即洗清冤屈才是。”
“皇帝想要多‘立即’?”太后反唇相讥,淡漠地望着他,隐有怒气。
“人证?物证?供词?”太后未留半分颜面,厉声叱责,
“律法之下,只凭这妇人片面之词,便将贺同章放了,你做的这皇帝,究竟是靠什么治理国家?”
“是你的偏袒?还是你的直觉?”
怒声震耳,满殿哗然,连喘息声也微乎其微。
谢欢莞尔,似是对太后的申斥不以为意。
“母后教训的是。”
烂泥扶不上墙。
话已至此,纵是百般不愿,太后皱着眉头,也只得冷声吩咐:
“段升,给你三日,将此事彻查清楚,给皇帝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欢,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言闭,华服展起,拂袖离去。留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