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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料定这其中,最先耐不住的煎熬,必定是太后与段丞相府。

谢欢是何其精明?

他既认定魏央早晚会掺和进来,心中便会有一万种将圣旨压下去的法子。

而太后,她一心想置贺同章于死地,却碍于魏央已然出面,无法再主动下懿旨去定贺同章的死罪。

不得不陷进了十分被动的境地。

碍于魏央的情面,太后明面上自然是不好强下旨。

可却无人说,这暗地里不能动些手脚。

太后听闻,因魏央的吩咐,贺同章得幸换了一处通风的牢房。

不但卸了一身镣铐,连带着监牢的规格也从铁牢里换去了木牢中。

这木质的牢房,满地草席,宽敞通风,地理尤其干燥。

她便立刻想到,若是稍有不慎,恐发生走水灾祸;只是,交给谁去做才能万无一失,神不知鬼不觉呢?

太后敲着木鱼,口中诵着地藏经,纵观满朝文武,这还剩下,真正一心想要同章死的人,只有掌理大权的段升一人而已。

段升是自林承请辞后,被谢宁渊一手提拔上来的。

他位居丞相一职,身为一朝太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中所握政权仅次于皇帝。

当年,谢宁渊死后,若非是段升一心向她靠拢,再三言表衷心。

他的丞相之职断然不会做的如此稳当。

段升确也有些才干,这些年来倒也不乏有些功绩。既然他恨贺同章如此,事情交于他办,也能了他一桩心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