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晓,她是怕真相一旦追根究底,必定牵扯起她曾不光彩的过往。
别人的家母亲,遇儿子蒙受不白,必定是日日提心吊胆,食不下咽;更有甚者要去御前哭两嗓子,这都不是没有的。
反观贺氏。
儿子被判了死刑,儿媳不知所踪,本就一个支离破碎的家,这下更是鸡零狗碎了。
她竟还能静声如哑,不闻不问。
再看今日,准时安寝,分毫不差,便也知晓,这贺氏若非是稳操胜券,便是心如铁石。
宋书自是目达耳通,将两位主子的言行看在眼中。
他低着身子,不着痕迹地将话引上了正处,似是好言相劝,与贺氏苦口婆心道:
“贺老妇人恐也已知晓,贺大人的死罪早已下定。
圣上如今有意压旨不宣,须得抓住机会为大人洗冤才是。”
贺氏踌躇了半晌,似是拿不定主意,一旁的李叔知晓贵人主动上门确是有意帮衬,又不知老夫人为何举棋不定,久不答话。
他站于贺氏身后,不卑不亢鞠身行礼:“望将军与夫人,救我家大人于水火。”
求援的话已然说出口,贺氏只好硬着头皮跟声附和:“没错,还求将军明察秋毫,给我儿子一个清白。”
魏央淡淡地望了一眼贺氏,神情不明。白问月顺势挑明了来意:
“贺大人,并非救不出来。”
她话说的半真半假:“我们既来,便已是查明了案子,只是这真相中,尚还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