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他拖得一日,便是拖得一年,难道还能颠倒黑白,将案件翻变成无罪不成?
她不怕谢欢拖。
倒不如说谢欢越是拖,她越得心。
为人君上,徇情枉法,意气用事,何以担得大任?
作茧自缚,非要去寻死路。
文书压了快十日。
段升每日上朝,必定要提一遍下诏定罪之事。不需要太后私下示意,朝中的大臣皆都异口同声不断向谢欢施压。
他口中答应的极为爽快,无论是谁参奏皆都一副即刻下旨的模样,可转而回到了长华殿后,他又再三命声元木,无他的口谕,谁都不得妄自宣诏。
棋错一招,满盘皆输。
他本也是劣势,同太后争权犹如虎口拔牙。
日积月累,循序渐进,他一点一点筹谋,这不过才动了几根虎皮上的毛发。
还未向那虎口伸手,转眼便要被整个吞噬进去,血本无归。
每每想到这里,谢欢都脸色阴沉,忍不住皱眉,隐隐含怒。
若非魏央举荐了段升,他也不会陷进丝毫动弹不得的地步。
是谁不好,偏偏是这个手握兵权的魏央。
动之不敢,杀之不得。
如今,他只得将所有的希望寄予白慕石,望他能棋出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