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桶突然倒下,季准闪身躲过,顾不上身上燎得火辣辣疼的皮肉,浓烟愈演愈烈,他一路深进,扯着嗓子在火场里嚷嚷,“季少――”
“季少――”
空荡的工厂里,回荡着他的咆哮声。
不知名的某处,一双耳朵动了动。
眼帘微动,碎石灰烬木屑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倏倏而下。
“咳咳咳。”
季舒林艰难地撩起眼皮,聚神一听。
“季少――”
熟悉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美好得不真切,像是人濒死前虚无缥的幻境。
季准?
因为在火里待太久,他的耳膜充血,听不太真切。
真的是季准!
他们找来了!
这个意识就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绝望之中微弱的亮光,本性的救生欲被重新激发出来,他不知道哪里攒的一股子力气,硬撑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颜诗诗被他护在身下本来就没受什么伤,此刻也悠悠转醒。
嘶哑得像一盘沙尘的声音响起,“这儿――”
季舒林嗓子干得冒烟,每说一个字就像撕扯着血肉一般,疼得匪夷所思,声音也传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