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林的动作犹不曾变过,他眸色深沉地望向冯菲雨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首先打破宁静的是颜诗诗。
清冽的嗓音响起,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连带着让人的心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干净纯粹的仿佛能渗到骨子里去,“她给你什么了?”
季舒林瞬间回过神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他就知道瞒不过颜诗诗,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家可是很会抓微动作的。
“刀。”季舒林摊开掌心,那是一把被鲜血浸红了的小刀。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的额头沁出了汗,手指也被磨得通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上的钳制一松。
季舒林刚才攒够了力气,忙站起来,二话不说直冲到颜诗诗身边,手脚迅速地给她解开了绳索。
他恍若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所有的浓烟阻隔在外。
以血液浸湿的捂鼻巾。
滔天的火光下,那张向来英俊可靠的脸此刻惨白如纸,脸上是未尽的血迹,被烟熏火燎后特有的灰头土脸,衣服也是被烧的破破烂烂,狼狈得比不上平时任何时候的模样。
但他的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锐,闪着异样的光,仿佛一张脱鞘利剑,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又对她免疫。
誓要劈开那混沌一片,踏出一条通往生的道路。
那双向来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沉淀着什么无法言语的感情,从不曾因烈火褪色半分,让人无声的安心。
季舒林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为了防止呛烟不能说话,只得拍拍她的肩,安慰她别怕,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臂弯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恍若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