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想安慰点什么,但见李升眼睛直勾勾瞧着自己身边的空位,目光复杂。
上课铃响,容不得林朝阳想太多。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又到周五,那个女人她又要来了。
李英达在校门口等林朝阳。自上回家中一吻后,每周五放学一道回家成为他们约定俗成的习惯。
青春期少男间羞谈情爱,只将绵绵情丝附裹于眼角眉梢,一言一行皆深情。
夕阳飞落,少年郎身影稀薄。林朝阳推着一辆褪漆山地车,慢悠悠地晃到李英达面前。
李英达顾盼生姿地抬起一只手,仿佛翁莎戏剧里的皇室公爵。
他要某人来扶。
林朝阳好生停好车,弯下腰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男孩方拍拍肩上的灰,把手搭在林朝阳手上,坐上了车后座。
戏这么多,偏林朝阳总是依的。
林朝阳骑在前面,风柔柔地吹。他鼻头有些痒,腾不出手来抓。
李英达坐在后座上,两只手像柳蔓般,从后往前绕过男孩腋下,抱住男孩宽实的背。
漫天日暮粉亮如金,将前头人的头发泛成微光闪闪的浅栗色。
李英达说:“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你想去哪儿?”
林朝阳答,“上海吧。因为上海可以买到能治好我爷爷的特效药。”
李英达又说:“那你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