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棪挨了骂更高兴,搂着翊安睡过去前,轻声说了句:“好梦。”
惟愿岁岁年年,长相厮守,若如今一切是场梦,便祈求不复醒。
日已上三竿,豫西嬷嬷今日不许人清扫庭院。
于是众人一概猫着步子走路,交流全打自创的手语和眼神。
床上的两人心有灵犀,同时睁开眼,对上。
而后将交缠在一起的腿,各自默默收了回去。
这睡相忒不成体统。
一个不曾开口解释几句,一个也不曾羞答答地躲闪。
翊安终究是翊安。
她只缄默地缓了一会,旋即不耐烦道:“侍寝后不早起伺候,倒在本宫这睡起懒觉来,王府的嬷嬷们没教过你规矩?”
这话问得,当真高高在上,有天家贵女的气势。
若不是她脖颈下还有自己留的印记,齐棪只怕要怀疑昨晚那个娇柔似水的女子不是她。
他含笑道:“没教过,以后多侍寝几回,臣就晓得规矩了。”
翊安听这话刺耳,既已恢复力气,便不留余力地踹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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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脚出去,齐棪纹丝未动,她自己却难受得拧起眉头。
见她眉间皱起“川”字,齐棪好整以暇地坐起身,悠然地坐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