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脸上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神里一片死寂,仿佛一具任人摆布的尸体。
祁祯撇开眼看向皇帝:“他是?”
皇帝像是炫耀自己的得意之作,抓着那人头发的手又用力往后扯:“这是那老不死藏起来的宝贝,以为藏起来我就看不见了?摆平他还费了我一番功夫,性子够烈的,够劲儿!”
他哈哈笑着用力一甩,手上的人就如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由始至终那人都不曾吭过一声。
祁祯身侧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几乎要嵌进掌心,他蹙眉道:“皇上,恕微臣直言,此处应当早日处理为上,先皇之事诸位大臣和坊间早有微词,倘若此事再……”
皇帝冷声打断他:“够了!再多言就是以下犯上了,朕念在你有功才将此事与你分享,不要不识抬举。”
“既然你不喜,那你可以退下了,母后还等着你呢。”皇帝说着拽起那人的胳膊就往笼子旁边的床榻拖去,回头看了一眼祁祯,“对了,让福总管命人将沐浴用品带过来。”
祁祯的目光紧盯着被拖行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那人,半晌才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出了伺龙殿,祁祯去找了一趟福总管,随后直奔太后所在的宫殿。
这一天,他在太后宫殿里的时间比往常多了大半个时辰。
是夜,祁祯披着月光来到了伺龙殿,这里的守卫都已经被太后支走,他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那个木笼前。
殿内光线昏暗,放置在角落的木笼只能看出一个轮廓,但他一眼便认出缩在角落里的人。
祁祯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笼的门,尽量不去吓到角落里的人。
他动作尽量轻地弯腰来到那人身边,那人好似对木笼的入侵者早习以为常,低垂的头只是动了动,露出一只眼睛一语不发地瞅着他。
祁祯朝他伸出手,挤出一个温和的笑。他平日里并不习惯做出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因此笑容有些僵硬:“还记得我吗?你……愿意跟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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