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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和刑部大人一同点头,即命随从迅速传令工匠,明早过来伺候;又多派人役听候差遣。说罢一同别去。

石耀光取出竹简和笔把器具样儿照书册仿画了出来,水监清在旁看着问道:「表弟怎会带来此书?莫非未卜先知?」

石耀光笑道:「如果我未卜先知,我就是个活神仙,断不会让家父买下火浣布受这灾祸。这是我昨日叫人役到船上传话,命水手从我房中带来。因以前家父船只出海曾遭风暴毁损,幸得遇一工匠修好,於是我对此事略为关心,只要与水利船运有关的书籍,无不习读。这次出海,我便抽取了几本带来好趁闲暇阅读。天缘凑巧,竟应用在这里,我也大出意料之外呢!」

水监清点头道:「既然图像已画了,等会儿我再回船一趟着令水手把铁发来,顺道再向姨母和堂妹报信。你就留在这儿以防首相大人他们有事回来找你。」

石耀光应诺,见表妹尚在房中等候,便对她道:「表妹,这儿暂没有你的事,你也回家休息吧。」

刘俐走上前来道:「堂舅父也是因为我们才会入牢,我们心正不安,表哥有事尽管吩咐,我和家母一定照办。」

石耀光道:「你们不必过於自责,这原是无妄之灾。待择了开工吉期,到时再请你们帮手,你不必急在一时半刻。表哥,你代我送表妹一程吧。」

刘俐听後只好跟水监清离开,在家候命。

水监清陪刘俐并肩走出迎宾馆门口,经过这两日来在沃焦山上走时看到首相大人时不时带着笑意探问刘俐对於婚事的口风,让原本一肚子闷气的水监清再也忍不住问道:「表妹,你同意下嫁余首相之子麽?」

刘俐不提防水监清问得如此直接,不由得面颊飞红,有些羞怯地低垂下头。

水监清语气有些着急道:「本来这只是表妹家事,但之前闻得余公子曾私底下轻薄表妹,那日在你家门前我又与他见过面,似乎是纨絝子弟,何况又为妾室,恐怕不是理想的佳偶,望表妹三思才好。」

刘俐听他焦急关切的口气,心中一暖,道:「多谢表哥关心。婚姻之事一向是父母之言作决定,而家母曾经婉拒他们,相信今次撮合之举也属枉然。」

水监清松口气道:「如此就好。到了巿集黄榜处的分路了,我还要上船去,不远送你了。」

刘俐点头道:「择了吉期,表哥记得通知我去帮忙。再见。」

水监清目送她的倩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对於自己恋恋不舍的心情有点讶异,但想了想,便认为是因为她同他一样是源於天上被贬下凡,所以才如此关切。於是便没有深思自己心内深处那莫名在意的情感,继续为修治湖泊之事张罗。

翌日一早,许多工人传到,石耀光把样儿取出一一指点,霎时间各人开炉打造。亏得这些工人都聪明灵活,只消略为指点,全都领会,几日後即把所有器具打造齐备。他们又择了开工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