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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甚是感激,止了哭声,船主还前来道谢。

那船主年若半百,濶面高额,布衫长裤,身材甚胖。

石康年一见那人便道:「元泰兄,好久不见,你别来无恙?估不到会在此地与你相逢。」

徐元泰也道:「自从几年前分别後,愚兄即长年飘洋贩货,一直未能与康年弟聚首。刚才承贤弟盛意,便来拜谢,岂料便是故人,真是再估不到了。不如过来我船,一同品茗聚谈吧?」

石康年答道:「我正欲前去看匠人修船并与元泰兄聚旧,只是我儿和儿甥已与我堂妹有约,不能同来,改天才教他们拜访吧!」说到这儿望向石耀光和水监清道:「我要留在此处,你们应约早去早回,好在此事不在人多,清儿尽可办到,加上光儿相陪我也放心。」

水监清和石耀光听後遂作别上岸去。

到了岛上,石耀光呼了口气,连道:「幸好,幸好。」

水监清见他面露侥幸神色,不明白问道:「什麽回事?」

石耀光想了想便答:「这件事也没什麽好隐瞒。五年前家父在外洋经商,偶然结识了同是海外贩货的同乡徐元泰伯伯,相方一见如故,遂成知交。到得返乡,家父便带我前往徐家探访,恶梦才开始。徐伯伯有个独生女叫徐茵茵,只比我晚半年出生。她一见到我,就黏住我要我陪她玩,往时我跟你们玩惯,便随意与她一起玩。怎料她因频频玩输了,便哭了起来。你都知我最怕别人哭啼,於是我只好哄她,又是造花环,又是说笑话给她听,到得她转哭为笑时,我也累了,由家父接我回家。此後两年,每逢我上课余暇没事做时,家父总爱带我上徐家,徐茵茵也爱缠着我,我因家父与她父亲是朋友关系,故也陪她玩。不知怎的,她竟对我生出好感,借意挑逗,我不好意思严词相拒,便辛苦地躲开她。直到三年前,徐伯伯远出经商,常年不返,我们始疏远下来。这次与他们重聚,我不怕别的,只怕又要被她苦缠不休。幸好玩在随表哥你去表姑母家,才可暂避见面。」

水监清见他说得好笑,便问:「难道徐茵茵长得颇丑麽?你为什麽这样怕与她见面?」

石耀光答:「不是长得丑,相反地长得挺美,只是性情有点骄纵,不知怎的我就是与她不投缘,可不想被她所缠。」

水监清又说:「镇上你认识不少女子,颇不乏貎美温驯的又对你有意思,不喜欢徐茵茵,还有别的选择,只是一直未见你有所动静。」

石耀光回言:「你也认识她们,她们有的也对你颇有好感,你何尝有特别理睬她们!一切皆是心动两字,没有心动,就是没有缘份,再美也是枉然。」

水监清闻言忽然心中一动,想起梦中所见和初见刘俐时的心情。

石耀光说此话时也想起梦中被掴後相见那女子的感觉,一时无言。

两人不觉渡过小海,来到自燃洲刘夫人家门前。

开门给他们进屋的是面色如常的刘夫人。刘夫人见是他们便谢道:「昨天服了监清表侄的药,今早醒来但觉神清气爽,这病只怕要痊癒了。真是多亏监清表侄才能这麽快就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