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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碍,歇息一会儿就好了,不信你问楚兄?”夏翌笑道。

那笑颜十分虚弱,南文卿见他强撑着,也不好拆穿他,“那我先去,让楚殿主照顾你。”

“好。”夏翌点了点头。

天牢漆黑潮湿,地面还蔓延着未干涸的血迹,寒风顺着缝隙丝丝地灌进来,如抽丝般从地面略过,在囚牢里打转。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探望夏翌来着。

一身锦绣龙袍与这充斥着腐烂的环境格格不入,木门被推开,锁链噼里啪啦地晃动着响,吵醒了被铁链铐得死死的,正在睡觉的柳白安。

“啧,竟然劳烦大南皇帝亲自来看我,真是福分呐。”柳白安看清了来人,讽刺地笑了笑。

“朕从未见过你。”南文卿却没有理会他,屏退众人,自顾自缓缓幵口道:“只是曾在母后的口中,听到过你的名字。”

“闭嘴!”柳白安怒目道:“你不配提她!”

南文卿也不急,似是预料之中,又道:“母后逝世时,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用结缘草编织的手环,那手环早已干枯,她却一直舍不得扔。结缘草只生在南疆,父皇见了却什么也没说,任由她握着,一起下了墓。”

“结缘草结缘草”柳白安低着头,喃喃念着,似乎是魔怔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母后曾经是南疆公主,听说她有个侍卫,自她嫁入大南后便消失不见了。”南文卿顿了顿,“是你吗?柳白安。”

眼前的柳白安像是忽然脱力,瘫坐在地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哈哈哈哈一一哈哈哈哈哈一一”柳白安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南文卿!你和你那人面兽心的爹一样招人恨!当年天下乱局四方割裂,他为了得到南疆的助力强娶南疆公主,没过几年又毁约吞并了南疆,将公主永远地囚禁在深宫中”柳白安的声音有些颤抖,“堂堂皇后,竟然连皇陵都不得入,我倒想问问,究竟谁才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

“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你救得了你夏翌?哈哈哈哈哈一一我要南政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着他的儿子,一步步地,一无所有!我要将你最珍视的东西一件件毁掉!通通毁掉!”

发疯般的笑声在牢里回响,柳白安晃动着身上的铁链,震得整个天牢充斥着钢铁敲打的刺耳哐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