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南文卿怎样看他,他就是那个夏翌。
那个并不像在小皇帝身边百依百顺模样的夏翌,那个也不择手段,杀人如麻的夏翌。
南文卿顿了顿,却没有转身,而是带着孟奕瑶径直走出了酒肆。
王城上空乌云笼罩,怎么看都不是好迹象。
南文卿朝皇宫的方向走着,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失望哭泣,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孟奕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陛下,臣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临近宫门,她忽然开口道。
“怎么,你想替他求情?”南文卿疑道。
“并非如此。”孟奕瑶连忙道,“臣只是觉得,若是臣也会杀了她,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人死于养虎为患。”
“朕清楚。”南文卿忽然停驻在宫门口,抬头往里望去。
被深灰色水泥糊得厚实肃穆的两侧城墙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黑漆漆的一片,直直通往宣政殿。再往后,是御花园、御书房,寝宫皇宫的每一条路,每一个地方他都去过,这个外人崇拜艳羡的地方,金碧辉煌,是他从小便居住的地方,没有一丝的人间烟火气。
孤寂冷清。
“朕没有怪他。”南文卿忽然幵口道。
“朕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枉死,无论是我还是他,手上的亡魂都太多了。”
“说起来,朕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朕的王叔被朕亲手赐死,朕的弟弟被朕一杯毒酒断送在了王府那日若你没有放阿翌走,或许朕早就在大臣们的口诛笔伐下,将他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