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寒摩挲着杯口,细细琢磨起了夏翌的话。
难道夏翌见到他了?
“是何人?”夏翌问道。
楚霁寒沉声道:“从前的一个叔叔,自我到了杀手殿掌权后,他便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他的那件黑袍,自然是被他带走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家酒肆,漠北使者,和你的那位叔叔怕是有什么纠葛。”夏翌压低了声音。
楚霁寒深吸一口气:“如此看来我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楚公子还是认命吧,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也是护杀手殿不卷入这场纷争中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夏翌说罢,饮尽杯中残酿。
流云翻涌而过,明晃晃的阳光破开城墙上的云层,照在了大南的每一栋飞檐翘角上,撕裂了半空中的寒风。
暄腾之下,山雨欲来。
不过这并阻挡不了一切的到来,皇亲贵胄,文武百官的马车已经一辆接一辆停在了宫门口。
宫中才是真的热闹,虹桥石壁皆雕金花,披红绸,粉墙外杏花如绣,也捆着红丝绦,丝丝缕缕随风飘舞。几十名宫婢手掌红罗销金团扇遮蔽着、拥簇着,从宫门款款而入,散成两排,拓开了一条瓷石白净的道路来。
场面恢宏繁盛,不过礼部尚书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要娶哪家女子?陛下至今未透露,只是说那人已经在宫中住下,届时直接将花轿抬到凤仪宫去迎驾。
宫中名册自己又不好去借阅,瞧陛下的模样,一点也不想透露那人的信息。
于是天子大婚六礼中直接去掉五礼,只需亲迎。分明不合礼制,陛下却连他的面都不见,直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