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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文卿本想将南满风押回王城论罪问责,可南满风执意不肯走,唯求一死。

南文卿无奈,只好妥协,下令将南满风于同州处斩,自己则先带着梅枕雪离去。

南文卿到底还是见不得至亲,被自己下令斩首的场面。

南满风却是释然。

他是大南最高傲的王爷,他也不想让南文卿因私废公,否则九泉之下,更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兄。

“阿翌,我这样做对吗?”马车内,南文卿喃喃道。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本谨慎提防,割据一方的王叔,竟是这般结局。

夏翌揉了揉小皇帝的头,轻声道:“陛下既然做了,便不该问臣对不对。”

“朕知道一个皇帝该怎么做。”南文卿哪里听不懂他的意思,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臣,不过是在暗示他身为皇帝,理应如何。

“可我身为一个侄儿呢?”南文卿握住夏翌的手,茫然道。

他竟不知,那是他的王叔啊,是在他年幼时,会入宫逗他笑,带他玩儿,为他在父皇面前打马虎眼的亲人。

“陛下可还记得这把龙骨金扇的来历吗?”夏翌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是是先皇亲手锻造,赐予我的生辰礼物。”南文卿看了看手中的扇子,讷讷应道。

“寻常的扇子是木骨纸面,陛下这把龙骨金扇却不同寻常,甚至可称为兵器陛下,您已然是皇帝,便没有如果可言,先皇赐扇,一是可供防身之用,二便是希望您能明白,也时刻警醒,这天下的担子,没有那么好担。”夏翌认真道。

南文卿一时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夏翌。

其实夏翌说的没错,从坐上皇位那一刻起,他可以是臣子眼中圣德的君主,百姓眼中爱戴的君王,敌国眼中畏惧的对手,却不再是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