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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文卿是大南数万万子民瞻望的星辰,坚固的依靠,信仰的神明。

他是大南的皇帝。

忽然想起了那年小皇帝向他伸出手说:“我大南繁阜,却仍有人如你这般,或许不日便冻死街头,你若真想谢本殿下,便拿着这些钱,带些人自己去讨份活儿,谋个出路吧。若人人都这般,大南江山万里,又何时才能盛世昌荣,海晏河清?”

一段话,他记了十几年。

他的陛下从小便心怀壮志,以天下万民为先,该是个很好很好的皇帝,被镌刻如史册,万古流芳。

身中奇毒又如何?他死了,不过是一条人命,若陛下为他任性,便是战火四起,生灵涂炭。

“可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又要我们如何放下?”夏翌苦笑道。

他们错过了八年,好不容易才有勇气走在了一起,现在却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一场温情的梦罢了,该醒了。

“放得下的,只要够久,是爱是恨,瞋痴怨怼,都会被渐渐遗忘。”南满风摇了摇头。

“陛下骨子里犟得很,连同他父皇起争执都是常有的事。你若执意守在他身边,他也愿为你倾尽天下,你若弃他离去,他也定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他继续道。

只要忘了,就不会再有牵绊了。

这句话还是皇兄告诉他的。

他当然不希望再看到什么殉情的苦命鸳鸯,更何况是系着天下责任的陛下。

“丞相是百官之首,便更应该知道,人做到了这个份儿上,总是身不由己的。黎明百姓羡慕渴望的位高权重,他们得不到,陛下生而却背负着;庶子寒窗苦读十余载盼个金榜题名,能如丞相这般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个?拥有着普通人不可求的东西,便会牺牲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南满风开解道。

“丞相难道还以为陛下他离不得你吗?”南满风抿了口茶,淡淡道。

“其实他和他父皇是同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