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南满风早就出了同州。
“罪臣叩见陛下!”南满风在距离南文卿数尺的地方噗通跪下,俯身叩首。南文卿一时间怔住了,夏翌担心他有暗招,又连忙护着南文卿向后退了退。
“哦?王叔何罪之有?”南文卿稳了稳心神,笑着试探道。
南满风将头埋得低低的,也无人看得见他的神情,只片刻,听他沉声道:“臣与漠北暗中往来,走私官盐,罪无可恕。”
“罪无可恕?那敢问王叔,朕该如何处置?”南文卿凝眸看着他,神色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梅枕雪在何处?”身侧,一直沉默的夏翌忽然开口道。
就算南满风有心谋反,也不足为惧,如今漠北内患重重,又哪有闲心帮手于一个失势的王爷?此刻,他更想要从梅枕雪那里打探解药的消息。
南满风闻言愣了愣,抬头望向小皇帝,正色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先皇赐给罪臣的铁券丹书。”
南文卿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王叔此话何意?”
南满风挺直腰板,坚定道:“先皇有言,凡执铁券丹书者,除非谋逆大罪,可免一死。”
“王叔是想说,自己并未谋逆吗?”南文卿对上他的目光,冷冷道。
“臣一无屯驻私兵,二未豢养暗探,三更没有做任何伤害陛下的事情,何来谋逆一说?”南满风注视着小皇帝,力争道。
的确,之前查阅账本之时,便发现南满风在拿自己私商所挣得的钱,使劲儿填补朝廷向同州征收的盐税漏洞,如此买卖,得不偿失。
他起初以为南满风是为了在漠北广结人脉,打通政治渠道,可听闻如今漠北内各部落躁动频频,又有谁有多余的力量借给南满风来豪赌一场社稷呢?
若成,南满风篡位,漠北某一方势力则可获得大南的支持,将来争夺王位也多一分胜算;若不成,则只有一败涂地。
那群老家伙,宁可继续僵持下去,也绝不会做这般冒险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