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月欢阁”的名头也很大,可与王城那分店开满整个大南的花满楼齐名。
青楼与窑子不同,里面的妓女大多只卖艺不卖身,出入皆为风流才子,许多达官贵人每逢家有喜事,也常会邀请当地青楼名妓前去弹唱助兴,王城的花满楼甚至出过几个诗名满天下的大才女。
只是,这种烟花之地,堂堂大南皇帝出入其中,总归是不大好的。
“我得到消息,说梅枕雪自打来了同州,便频频出入月欢阁,今日未时来的,现在还没有出来。你说她一个女子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南文卿摇着手中折扇,轻笑道。
“陛下派人监视她?”夏翌有些惊愕,梅枕雪这样聪明的人,若真的派人监视,怕是会打草惊蛇。
回想起之前那群被小皇帝安插在丞相府,监视自己的探子,他就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就那点水平,不被发现才是奇怪,怎么会有这样没用的暗探?
“我没那么傻,朕要打探一个人的消息,就不会有失手的。”南文卿看着他的神色,心下了然,嫌弃地翻了夏翌一个白眼。
探子自有不同的用法,当年他故意将一群不中用的探子安插在相府,就是为了让夏翌明白自己是被皇帝提防着的。
往丞相府送人,随便找个借口便可,丞相弄走了第一个还是会有第二个,只要他不敢公然叫板篡位,便只能任由皇帝在他身边派人。
纵然有精明的探子能将夏翌的行动摸透了,皇帝大权旁落,也阻止不了什么,倒不如将一切摆在明面上来,让丞相行事有个掣肘,倒让他省了不少心。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其实丞相本来就对他的皇位没什么企图。
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在大南十四州便有了自己的情报网,他还特意养了一群不怎么中用的暗探,来掩人耳目。
只不过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夏翌没有提,他便也没有说。
“走吧,不知丞相有没有来过此等风月之地?”南文卿拿扇子拍了拍夏翌的胸脯,调笑道。
进了这“月欢阁”,便可见头顶上以擅木作的梁,从梁上四角垂下轻薄的红纱,红纱边还绣上了流苏。“月欢阁”共三楼,一楼“心间月”,二楼“水中月”,“三楼天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