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御书房?”
“不敢。”
“朕让你将手抽走了吗?放回来!”
夏翌对上南文卿那不满的神色,有些无语。这小皇帝怎么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心情不爽就会篡权夺位把他杀了的奸佞权臣吗?
心情有点复杂,但要说生气,那倒谈不上,除了上次沈谦一事,十一年来,他从来没有生过南文卿的气。
他固然有强权在手,但这强权是用来平定这些年来骚动频频的藩王们的,又怎么会真让人冲进了将小皇帝给绑了拟旨。
罢了,还是让他先发泄完了再讲道理吧。
夏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还是又将手伸了出来。
下一秒,却是一丝清凉在手背划过,南文卿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瓶消肿的药。
夏翌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是不是之前欺负他太多,于是乎一步退让,步步紧逼,这小皇帝打上瘾了?
“会有侍卫保护好朕的。”认认真真抹药的南文卿忽然开口道。
是在回答夏翌方才于朝堂之上说的话。
夏翌感受着南文卿的拇指在自己的手背上摩挲,有些出神,差点没反应过来,半晌才道:“陛下出巡能带的侍卫不多,交给他们臣不放心。”
他还记得十一年前,也是这样的一双小手,将他从绝望里拉了出来。
左右说不过他,南文卿干脆讽刺道:“不放心?怎么,丞相大人这是害怕朕脱离了你的监视,去把你老底都彻查一边?”
又是这样的话,说到底,小皇帝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