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外面挪了挪,丞相大人最终还是妥协了。
南文卿轻轻将亵裤拉下,待看到那触目惊心还未愈合的伤口时,不由得心里一紧,这都十几天过去了,伤口还是这样狰狞得不成样子。
丞相的底子他心里清楚,当初他和二弟出游遭了刺客,夏翌为了保护二弟生生挨了数刀,却一声不吭,像个没事儿人似的随便包扎了几下,还有力气护送着他们赶了几里路回王城。
可这样一个人,却被打得活活疼晕过去。
那是得有多疼南文卿小心翼翼地撒着药粉,看到趴着的人身子一直微微颤抖着,更是放慢了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又弄疼了他。
南文卿有时候很不解,他摸不清楚夏翌对自己的态度。
平日里一副忠诚贤相的模样,对自己恭恭敬敬,倒让人觉得是他太过苛刻欺凌臣子。但又总是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在朝堂上是这样,在宴席上是这样,在御书房也是这样。
总有千百种方法挑自己的错处。
不仅如此,还一直在朝堂发展自己的势力,将不少官员杀的杀,贬的贬,犟起来还能提刀闹到御书房,导致自己好不容易栽培的沈谦,被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赶出了王城。
这也就罢了,身为文官,还屯着私兵,日夜操练,不断壮大,让人不得不防。
南文卿一边上药,一边盯着夏翌陷入了沉思,丞相大人似乎是感觉到了背后那道凌厉的目光,心里发毛,不禁暗道:疼倒是不疼了,就是被您伺候着心颤得厉害,上个药磨磨唧唧的这么久,这是想要做什么?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陛下,今天的奏折批完了吗?该回宫了。”见南文卿上药上了老大半天,好不容易挨过去,他倒腾完了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坐在身边一言不发,气氛尴尬得让人头晕。
“是该回宫了”南文卿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夏翌。”走至门口,推门的双手却停下了,南文卿立在原地,好像有一个问题,他从来就没有问过他。
好像,他那一瞬间很想要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