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丫头未带他过来,那待他真借尸还魂那日他都不知道季侯琰是如何养他的肉身。
季侯琰看到他哭心都快碎了,他将人抱在怀里,安抚道:“不疼,怎么会疼呢,我在战场上打打杀杀惯了,每天都会受伤,这点伤于我而言不算什么。
怀疏寒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能亲自为他上药再包扎伤口,待确认季侯琰手腕的伤止住血了,才抬眸望去。
季侯琰一瞬不瞬凝视着他,他记得怀疏寒的每一寸是何模样,也知道他的眼睫很长,羽扇般扑幵。
他记得那双琉璃眸无悲无喜,透着一股子的倔强,独独得知孟昱卿的背叛时那双眸子瞬时黯淡无光,这个世界倾塌了般。
他知道那魂魄是冰冷的,那爱意却一直是炽热的。
季侯琰想抓住,抓住这个人,抓住他的身心,再不能离开。
“疏寒,你可是愿意答应我?你愿意与我留在人间吗?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怀疏寒指尖摩挲着手中的药瓶,他似乎在思考,在季侯琰等得心焦之时慢慢道:“我比任何人都渴望能做人,但是”怀疏寒望着忽然紧张的季侯琐,还是道:“我理不清对你的感情,我恨你,也讨厌你,我气愤你做的那些事,也忘不了我感激你为我做肉身想让我复活,季侯琰,你需要给我一段时日,让我理清楚在这些感情里有没有最特殊的一种。”
季侯琰神色黯然,但他如今不会强迫怀疏寒,甚至尊重他做的每个决定每个选择。
他为怀疏寒收拾药瓶,指尖却是一直颤抖着,药瓶直接摔了下去。
季侯琰握紧颤抖的指尖:“你看我,受伤后连瓶药都拿不好。”
怀疏寒忽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他其实不必卑微至此,以他的身份只需招招手便有无数狂蜂浪蝶涌过来,不必用血养肉身,也不用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被打击的痛不欲生。
“我……”
他想说什么,但季侯琰捡起药瓶,又将他手中的药瓶抢了过去。
“那丫头只怕放不好,我将这些放好,下次也知道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