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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侯琰看得有些入神,竟恍惚觉得画上的人动了一下。

他愣了愣,忙去抚摸他的脸,“疏寒,可是你出现了?”

季侯琰等了半晌,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苦笑一声,又跌坐回了椅内。睹物思人,他竟以为怀疏寒不恨他了,愿意出来见他。

怎么会不恨呢?毕竟他当初做了那么多畜生不如的事,逼迫他,也差点令他魂飞魄散,何况自己又是孟昱卿的后人。

当初怀疏寒不杀他不过是看在孟昱卿的面子,可是如今他已经知道孟昱卿负他,又怎么还会看自己一眼。

“你应该是恨我,恨不得想杀了我才是。”季侯琰轻轻抚摸画卷:“我也知道你不想见我,疏寒,但是我爱你,原谅我想方设法要将你留下。”

季侯琰睡下时都是将画放在身边,因此怀疏寒从画卷中出现时便是在季侯琰的身旁。

他在黑暗中神色复杂望着季侯琰,视线又落到旁边的画卷上。

自五年前楚盛昀死后,他让老方丈将楚盛昀埋在寺中后山,他进入画卷中,又托老方丈将画卷一起埋进棺中。

怀疏寒心灰意冷,本想就此长埋途中,还楚盛昀一个恩情,谁知画卷竟被老方丈遗忘了,但那之后他却不能出来。

或许是他法力低微无法从画卷中出来,亦或者寺中灵光太盛,将他封印在了画中,也或许这是自己的皮,他无法摆脱。

怀疏寒自然知道这些日季侯琰所做的一切,可他只能看着不能说什么,直到今日他再次尝到鲜血的味道。

怀疏寒坐在床边,抬手掀开季侯琰的衣袖,那手腕上裹着纱布,可是之前喂血时,他清楚看到上面不一的伤口,有新伤也有旧伤,血肉模糊,有些伤口甚至尚未愈合,深可见骨。

怀疏寒伸手抚摸上面的伤口,就在此时,忽然被抓住了手腕。他愣了一下就猛烈的挣扎起来,要回到画中。

“别走。”季侯琐睁幵双眸,望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儿,乞求般低喃:“我寻你寻的好苦,你别走。”

他猛地抱住了怀疏寒,生怕他回到画中再不出来。

“疏寒,你别走,我求你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