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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疏寒血泪随着他颌首拼命往下淌,“你不是他,我知道你不是他,这些日陪我的是你,救我的你,让我别杀人是你,把我唤清醒是你。你不是孟昱卿,你是楚盛昀,是楚盛昀。”

可是下一句楚盛昀就说不出来了,他似乎说了太多的话,流尽了血泪,缓缓闭上眼。

怀疏寒紧紧抱着他:“若我们都有下世,我定等着你。”

他抱起楚盛昀的尸体恸哭,似乎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怨恨都一道哭了出来。

他并未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衣自肩缓缓褪去血色变成了白衣。

那一夜,靖王府一场大火烧红了半边的天,季瑞裕和那些道士都死在了大火中。巡城侍卫都赶来救火。

那时怀疏寒把楚盛昀抱走了,一去毫无踪影,不知消息,连那幅画都消失了。

季侯琰出来的时候靖王府已经因一场大火烧毁,他暂时住在了宁绯的那个庄子里。

他的脚伤未愈,不能行走,只能坐在轮椅里,可是他依旧派常进寻找怀疏寒的下落。

不知道是不是失去那幅画的关系,他如今感应不到怀疏寒一点身影的踪迹。他甚至请了国师帮忙,也找不到他。

季侯琰心急如焚:“国师,他难道难道灰飞烟灭了?”

国师叹了口气:“靖王莫担心,他想必是伤心欲绝躲起来了,你只管先照顾好他的尸骨,季家欠他的尚未偿还,你们缘分未尽,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季侯琰让丫头照看怀疏寒的尸骨,除了寻找怀疏寒,他还有另外的事。

他虽然洗刷冤屈,但是楚盛昀却死了。楚天阔痛失两个爱子,痛不欲生,一夜苍老,辞官归故里。季侯琰便亲自送他。

京城外,季侯琰答应楚天阔往后常去看他,他坐在轮椅里看着马车远去,直至离开了视线才回府。

季侯琰刚到了庄子就看到镇国公府的马车。他由着常进推他进去,便见凌汐挺着肚子,浑身狼狈跪在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