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侯琰震了震:“因此那人被公主杀了剥皮,这皮带回来被送给驸马?他知道那皮是谁的,就在上面画了那个人的画像?”
春嬷嬷惊恐万分:“王爷,老奴并未冒犯公主与驸马。”
“那驸马如何死的?又为何被丢在平阳县?”
“这老奴便不知了。”
已是春暖花开,新燕啄春泥。
季侯琰突然想起当初孟昱卿的棺材三番四次挖起又莫名其妙被埋了进去,后来找了道士,那道士说过一句话,当初季侯琰只觉得荒谬可笑,可原来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
那道士说:祖上债,子孙还。”
若那画上之人真是怀疏寒,若真是孟昱卿授意,若那真是怀疏寒生前被剥下的皮带回来给孟昱卿,而孟昱卿知道这是他的依然在上面作画
那真相揭开又是怎样的血淋淋?怀疏寒如何接受?
时光荏苒,他跨山越海在红尘等了百年,人间等了百年,等得不过是一个负心忘义的人,他又会变得怎么样?
季侯琰心口气血翻涌,猛地往疏影苑跑去,他急切的想见怀疏寒,把他摇醒,让他忘记那个负心之人,那人明知他死了,可是连死都不愿见怀疏寒一面,径自转世投胎去了。
孟昱卿可知当年有人放弃投胎,一直在等他回来?
可是真到了疏影苑季侯琰又猛地停下了脚步,战战兢兢不敢再上前。怀疏寒已经这般了,真相只会摧毁了他,那人间再无留恋,烟消云散不过如此。
季侯琰捏紧了拳头,再三思量,依旧保住了这个秘密,他并不是为了留住这个忘恩负义之人在怀疏寒心中的位置,而是觉得不值得,若为了这么个人消失不值得。
他踉跄着走进去,跪在床边握紧怀疏寒的手,十指相扣。
“该醒了,疏寒,你看看我,你可知我对你也是惊鸿一瞥一见钟情,我祭拜你,我留住你,我一直想见你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