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十月而已,可是怀疏寒却觉得寒风侵肌,比那忘川河的河水还要冷。
他想起如意跟在后头劝他别和季侯琰做对,他想起如意给他买的白馒头,想起她在窗户外陪着自己说话,说他孤孤单单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甚至想起季侯琰说过的挖孟昱卿的坟,对付楚盛昀。
季侯琰是真的会说到做到,他连一个丫鬟都不会放过。
他不应该跑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怀疏寒后悔了。
他从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起,愧疚的,恨意的,害怕的,凝聚在了胸口,翻涌着,绞着他的魂魄。
怀疏寒朝季侯琰扑过去,他恨的想咬他,吸他的阳气吸他的血吃他的肉,恨得想要杀了他。
但似有所感,季侯琰一掌朝他打去,嘭的一声,怀疏寒重重的撞在墙上。
季侯琰抬眸朝他望去,没有怜惜,没有宠溺,他只是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舍得出来了。”
怀疏寒全身都疼,倒不是那一掌,是季侯琰身上的金芒护着他,将怀疏寒震开。
他靠在墙上站不起来,狼狈不堪。
季侯琰走到他面前,又是居高临下睥睨望着他,随即季侯琰抬手一掌甩在怀疏寒的脸上。
“不知好歹,自找的。”
怀疏寒偏着脸,死寂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很轻地道:“你把她放了,我不逃了。”
他根本逃不出这个魔鬼的手掌心,他甚至连杀了季侯琰吸他的血吃他的肉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