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透着质问,但越是说到后面,哭音越是明显。
覃晓芸拼命忍着,鼻尖酸涩。
秦远蹙眉,“你不去十公里,跑这儿来干嘛?”
汽车尾气在覃晓芸脸上染出了黑乎乎的脏污,她抬起胳膊随意抹了抹眼睛,把眼泪擦掉,侧颊却由于这动作,一块黑一块白的,煞是可笑。
“你别管,我就问你一句,是,还是不是?”
覃晓芸盯着秦远,目光发狠。
岂止是今天没去十公里,她已经好久没认认真真参
加过训练了。
上回排长去找连长,覃晓芸不经意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之后脑子里就一直绷着根神经,天天担心秦远突然就回家了。
于是,她不顾组织纪律,早上集训时便背着大包裹守在门外,任凭队长怎么骂,就是不动一步。
“覃晓芸我跟你说,你这样子迟早会被退伍的!”
犹记得队长指着自己怒气冲冲,她挺起胸膛回得煞有其事——
“退就退!反正我也不想呆了!”
是啊,秦远要走,她留着没意思。
队长彻底火了。
他没见过比覃晓芸还随意的新兵,部队非儿戏,军旅也非儿戏,岂容她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