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窝更是深陷,仿佛隐忍着不舍的浓重悲切。
听排长昨天说,他们今早要打背包负重十公里,所以算算时间,没个一小时回不来。
足够自己收拾行李离开了。
秦远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部队生活精神紧绷,一个不注意就会吹响集合号角,所以新兵们这大半年基本上没脱过衣服睡觉,都是
外套、皮带、行军鞋一套齐全,翻身戴上帽子就能跑出去。
尽管秦远在养伤阶段,但这习惯依然没忘。
只不过,以前是反手扣帽背水壶,现在是坐在床侧,脱衣服,脱裤子,脱鞋子。
白色的t恤衫罩头,黝黑的手臂与之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他把迷彩服叠好,整整齐齐。再三两下将被子折成豆腐块,方方正正。
来时行李便不多,这会儿收拾就特别快,秦远托着箱子,一瘸一拐走到门口,手握上门柄,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寝室。
简单的床铺,灰白的水泥地,墙上斑驳,一览空旷。
他的热忱,他的梦想。
“砰——”
在关门一刹,所有的所有砸在地面,摔得粉碎。
热忱与梦想,尽数成为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