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短,前后拼起来也不过两三百字而已,但于漫却很欢喜,拿指尖反复摩挲着右下方属于秦远的署名。
他的字有些潦草,用的笔大概也快没墨了,一行深一行浅,十分影响整体美观。
于漫有些舍不得读完,一句话要看上四五遍,目光才恋恋不舍地往下移——
“这段时间,部队训练压力很大,大家都特别拼命。”
“算起来,我当兵也有半年了,身上突然就多了几处伤疤,看着还挺自豪。”
“因为最近没有进行什么演习对抗赛,所以也没有机会争取个打电话的资格,排长说,上回我们扛圆木表现很好,他申请让连长批了一次写家书的权利。”
“就是你现在收到的这封。”
于漫看到这儿,忍不住捂着嘴偷乐。
家书啊…
那岂不是写给家人的?
自己也算是秦远的家人了吗?
她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仰面躺倒,抱着枕头将信给举高。
“去年这个时候,高三他们有举办成人礼仪式,我想着今年,你们也应该会有。就是不知道这信你收到的时候,会不会已经过了成人礼。”
于漫叹息:过了,早过了八百年了。
“成人礼一过,你就是大人了,别老想着其他事儿,好好准备高考。”
于漫咯咯直笑:她还能想着什么事儿?左不过就是疯狂追逐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