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坐了当天下午五点多的火车去了北方。
票是早就买好了的,在考场外等待的时候,他便一直紧紧攥在口袋里,汗水几乎浸湿了薄薄的车票。
韩誉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去北方?
谭啸摇摇头。
不是突然升起的念头。
他生得高大,挺拔魁梧,本就是地道的北方人。只不过年少时姐姐拉扯他长大,嫁给了姐夫,才暂时在海城安定下来。
这次去北方,更确切地说,是回家。
韩誉想了想,又问,回家还有住的地方吗?
谭啸继续摇头。
离开北方那会儿,家中的两间小平房就摇摇欲坠似要塌了,估计他们走了后,就被拆掉了吧。
谭啸不清楚,但也没多大在意。
反正在北方或是在海城,他都没有家。
家没了,住哪儿不是住?
唐夏说得对,姐姐若是还在,一定不希望自己执着于一场考试。她想看见的,只是他过得好,过得潇洒又恣意。
如曾经那般任性妄为。
谭啸考虑清楚了,他已成年,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找一份谋生的活儿,不用多好,能吃个三分饱就行。
行李不多,仅四五件替换的衣服,塞在双肩包里。这四五件衣服中,有两件是一中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