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答,只反手将书包取下,从里面掏出了画板这些工具,须臾道:“你找个地方坐。”
唐夏“噢”了声,也不在意,直接拍拍屁股在田埂上坐下。好在这几天未下雨,泥地干燥,不会脏了衣服。
有洁癖的韩誉早有准备,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硕大的塑料薄膜,铺开在地上,施施然盘腿而坐。
“…”唐夏气笑了。
两人之间隔得不远,韩誉一伸胳膊就能摸到她脸的距离。因为少年说,他的素描是自学的,只能凑近了
看,不然画不好。
反正唐夏也不懂这些,韩誉怎么说,她便怎么答应。
又不知道画画到底有没有这些规矩。
韩誉将画板搁在自己腿上,执了铅笔,掀起眼皮瞅了她一下,手便落在了画纸上。唐夏不敢动,认真做好一个“模特”。
一向淡漠的少年,这会儿竟意外的认真,眉头微蹙,薄唇半抿。
唐夏渐渐放缓了呼吸,似怕影响到他,也怕打扰了这片刻的安宁。
做模特是很累的一件事情,她虽然喜静,但一动不动的,如坐针毡,也格外难受。为了转移注意力,唐夏便开始细细打量起韩誉来,像他用笔描摹自己的脸,她就用目光描摹他的颜。
不同的是,少年以笔作画,以纸作媒。
而她,以眸化笔,以心作卷。
韩誉真是一件上天赐予的贵重礼物。
眉似锋月,眸沉星河,他的父母上辈子一定拯救了
世界,才能生出这样好的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