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摇头,跑开了。
父母在楼下呆住。
韩父是个脾气暴躁的,咚咚咚上楼,拼命敲着他的房门,一边敲一边吼他——“韩誉开门!”
男孩在屋子里哭,小小的身子紧紧贴着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堵住,就好像生怕他父亲会一脚踹开,闯进来揪着他去医院似的。
孩子总是单纯的,他不知道父亲有着全家上下所有地方的钥匙。
直到他撕心裂肺地哭着,被黑着脸的韩父一把抱起,面无表情地塞进车后座。
车门落锁,杜若神色复杂,不停说着话想让韩誉冷静下来。可孩子拼命挣扎,泣不成声,感觉是要送他去死一般。
韩父沉声让司机开车,司机不敢大意,拔足马力往医院去。
韩誉狠命扒着车窗,不停拿小拳头敲着玻璃,似乎给他打开了窗,他就敢毫不犹豫跳出去。
杜启观在医院门口等着,看到杜若和韩父两个人抱着韩誉,还被哭到断气的小孩给弄得狼狈不堪,不免生气。
“像什么样子啊你们!”
他杜家是海城上流圈子里有头有脸的豪门,这大街上的,被旁人看到也太丢人了。
“爸,”杜若抿唇,“韩誉他怕,要不…”他们都对韩誉从小缺乏关爱,现在一下子就带他来医院抽骨髓,也没给孩子一些心理辅导和准备,他怕是正常的。
可韩父跟杜启观都是男人,没女人心思想得细,在他们看来,韩誉已经四岁了,哭哭啼啼不像个男子汉,而且不就是抽个骨髓吗?何必弄得这么恐惧?
他原本就是为了韩阐的生命而出生的。
“进去吧。”杜启观说了三个字,很明显,是直接要让韩誉去抽骨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