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谓意外,乃意料之外,谁也无法料及,这样莫不冤枉?”路怀德据理力争,律枢他算是看着长大。五儿为了汤律死得凄惨,为律君做了那么多,不曾被律君知道。
“军令如山,五殿下的确说了,毫发无损,否则以死谢罪。但是他是陛下的儿子,对汤律他鞠躬尽瘁,小小年纪,协助陛下打下天下,依旧默默无闻,不求功赏,当年五殿下回宫,陛下还没有论功行赏,如今将功补过,不也是一种办法。”
路怀德知道律君不是成心要律枢死,要他死的,可是那两个女人。
“陛下,如果一定要受罚,断发谢罪,棒打龙褂,以此受罚。”泉伊这么说,律君一定明白,曹操曾经也是以此谢罪,宋仁宗亦是如此。
太后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典故,可是律君心里明白,“怀德与泉伊所言,有理。”
皇后一听,立马否决,“陛下,开了先例,日后如何让人信服?军心不可动。”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知晓冲了进来,谁也不敢拦着。这三日律君与他形影不离,怎敢冒犯,直奔御前。君巧络想阻止都来不及。一把掀起律枫的衣袖,把绷带扯掉,眸光凌厉,一抬手,狠狠刮了一巴掌。
“啪!”
“你干什么?!”太后与皇后目怒凶光,狠狠的瞪着知晓。
他在外面听得清楚,梦里的情景也渐渐清晰,一股沁人心脾,熟悉的宁神香,让他记起了许多关于自己的记忆。
“知晓?”律君见知晓气息有点乱,不由得担心。
“不知廉耻,伤口在内侧,从上至下,不深!只伤及了表皮。是你用簪子割破的,伤口略粗。如何是枢儿那柄潜渊剑所伤?”
律君第一次见知晓用这么严厉,带着恨意的语气说话,而且比之前说的还来得多,还来的气势汹汹。
但是一声枢儿,让大家愣了许久,连跪在地上的律枢也是呆呆的看着,只可惜人被路怀德和泉伊挡着,瞧不清楚。
枢儿,枢儿,枢儿,他做梦都没想过,还会有人喊他枢儿,一瞬间,他以为,那个死得凄惨的二哥回来了。
但是,这个声音,等等,声音……他记忆里,五儿擅长变声。不论男女,不论动物,均是天衣无缝。刚刚那语气,很像五儿喊他时,充满了爱。
起身越过路怀德,热泪盈眶,眨动几回。确认何人后,双唇抖动,不自觉的跪下。抽噎着,不敢眨眼,脆弱得让人心疼,“您是……您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