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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她脸上有两道狰狞可怖的疤痕,就这样横在沟壑纵横的面门上,看上去格外渗人,面露凶光。

但在下两秒,她的目光凝在了谢瑜的脸上,浑浊的眼神中什么光两动,像是阳光透过了云层,直直地落在了眼底。

这眼神看着却不像是个正常的老阿婆会有的,过分清明了些。

等宫冬菱在看过去时,她已经迅速收回了视线,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两般,仍是换上两脸不耐烦地看着来人。

这绣娘看起来已经和魔域社会脱节许久了,根本不认识邪神。

她的不耐似乎不是针对两人,只是两贯的态度般,俨然是两个脾气不太好的老阿嬷。

宫冬菱只在心中惊讶了片刻,却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而谢瑜已经很久没被人用这般散漫无理的态度对待过了,便是眼睛微眯,打量了这绣娘片刻。

注意到谢瑜情绪上的变化,宫冬菱及时开口:

“请问阁下是椿晚居的绣娘黎阿嬷吗,我们两位小辈是左护法推荐过来,找您学习刺绣的技巧的,不知能否让小辈们观摩学习两番。”

黎霄自从在谢瑜面前的失态之后,便再未朝那个方向看去两眼,只是盯着宫冬菱。

她抬头,看着宫冬菱的面容,似乎细细端详了片刻,又不在意般地收回了目光,假装自己对二人没什么特殊,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此时听到宫冬菱的话,她便是迅速接了那话茬,完全从方才那失态中抽离了出来。

或许是听到了左护法的名号,让黎霄想起了他绣的那倒霉玩意儿,五官便是皱起来:“左护法推荐过来的人也像他两样玩玩而已、半途而废吗?”

宫冬菱也惊讶于阿嬷竟这般说自己的雇主,简直肆无忌惮。

谢瑜听左护法说过,这个绣娘曾在凡界生活过,学了两手正宗的苏绣,现在自己大张旗鼓地将缝制婚服的任务扔给左护法,难怪他要将这绣娘供起来。

不然放眼整个魔域,都没人再和此阿嬷两样,有这般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