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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奶娘连忙蹲下身去安慰那孩子,小声道,“老爷…小少爷莫不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方才我见冰儿摔倒的姿势不太对…好像有谁拉了她一把似的。”

这冰儿自然是方才那险些烫了自家少爷的丫鬟,城主心善、未曾像那些暴虐土财主般对失职的下人过分责备,只是让她到一边候着。

她听了奶娘说的这话,连忙道:“奴婢也觉得奇怪…方才好似有一股风,专门吹裙子来的,裙子搅在一起,奴婢便摔倒了。”

那城主府衙既然建在了神殿旁,这城主自然也是个有信仰的人,他听罢皱了皱眉,道:“兴许是府里办喜事招惹了大人们,待会儿抓完周,去神殿里烧个高香便是。”

他虽是这样说了,可坐在地上的小少爷还是啼哭不止,任凭奶娘如何哄也不愿。

慕子云看不过眼,一方面是实在太吵,另一面是小孩哭声会冲去喜气、正如虚耗心意,便走到这孩子的面前,弯腰轻点了一下他的额间。

人在三岁前天眼未合,小孩子看见神仙鬼魂算不上稀奇,甚至有时还能借助媒介通阴阳维度、触碰魂体。

慕子云这动作无疑是通阴阳的桥梁,这小少爷看清他的模样便止住了哭声,而后竟是猛地抓住了他的裤腿,小孩子的力气总是个迷,害得他险些摔个大马趴。

那白白胖胖的小少爷被慕子云的动作带得身子朝前一扑,整个人趴到了地上,紧接着门口那有些分量的鎏金花瓶就“咚”地一声撞在了墙上,幸亏没碎。

原是慕子云平衡不稳,猛地扶住了虚耗藏身的那个鎏金花瓶,虚耗不禁吓,“啊”地一声大叫、而后好似被烫着了一般猛地从花瓶里窜了出来,自然是动静不小。

慕子云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了虚耗的衣领将他整只鬼提溜了起来,谁知这虚耗鬼做久了、脸皮也不要了,竟是一招金蝉脱壳,就把自己从红袍里摘了出来,光溜溜地跳开。

虽不至于赤身裸体,但慕子云还是觉得很辣眼睛。

“鬼王大人,鬼王大人!您先等等!”虚耗没了衣服腰带,还是习惯性翘着一条腿,双手比十推着空气,一副讲和的模样,“我才吃了几个鸡蛋!又没伤人!”

慕子云却不听他胡言乱语,“且不说你这一路上做的事,就说你在这城主府内惹的祸,难道你方才冲那姑娘吹气是不小心打嗝了吗?”

“玩玩,就是玩玩,啊——”虚耗突然叫得凄惨。

“本王打你就打你,还要听你的等等再打?给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