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客栈内还余有一间上房,慕子云掏钱掏得爽快,领了门牌便催着掩清和上楼去,弄得人家莫名其妙,心道投胎也没这么赶。
慕子云临进门前忽然驻足,而后燃起一道掌心火,将方才买来的伞烧得一干二净,还未等掩清和发问,便将其推进了屋内。
“你这是怎么了?”掩清和见慕子云神经兮兮,不由得敏感起来。
慕子云弯下腰去,将自己靴上的匕首连着鞘一同拆了下来,递到掩清和手中,嘱咐道:“拿好。”
掩清和这才见着他的掌心一片青紫,显然是中毒所致,实在赫然,便将他猛地拉了过来,鲜有焦虑:“你这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中的毒,怎么不同我说呢!”
“一个不下雨的地方,荒郊野外怎会有伞店,除非不想赚钱。”慕子云面色如常。
“你……”
“陷阱就摆在这里,真相要跳下去才知道。”慕子云揉揉掩清和的头发,笑着道,“这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舍不得你,所以只能舍我自己。”
像是为了向掩清和证实自己有情调一般,慕子云硬是撑着说完了这些话才晕,掩清和自然是又气又急,连忙搀着他往床上去,“你若是舍不得我,就应该自己躺到床上再晕。”
就这时,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熟悉的声音迫不及待地传来。
“这不是晕,是昏睡。”
掩清和头也不用回便知道是谁,一时有些急火攻心,一方面是气、另一方面便是忧,但他还是故作镇定,转过身来回呛了句:“从前你便不敲门,真真是素质可人。”
“你有求于我,从前也是,现在也是,难道我还需要敲门么。”掩百川背着手站在掩清和面前,笑得可怖,连带着他身边的严野云都被衬得像只瑟瑟发抖的小鸡仔。
掩清和咬牙:“你给他下了什么毒?”
“醉朦胧。”
掩百川回答得轻飘飘,一如他一路来所做的事、一如他对待旁人的性命那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