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是神仙,到时你跟着她修行,保不齐能混出个名堂,若是能飞升或是被点将,就一辈子衣食无忧、吃穿不愁了。”中年男子端坐,充耳不闻、目不斜视、滔滔不绝。
“我不去。”
“你不想去?你想去哪儿啊?”中年男子的声音骤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同时也拧着眉头、瞪着眼睛,转过头去瞧他。
筋疲力尽的少年将身子扭到一边,缩在角落里、缩得小小的,没有回话。
十二三岁的少年,却表露出与少年人相驳的颓丧之气,做父亲的深觉痛心,甚至觉得自己的苦心被辜负,便也无可避免地被惹怒。
“那你想去哪儿啊?!”
这位不可一世的父亲因被忤逆而盛怒,一掌拍碎了厢房里的茶桌,激起茶水果盘铛啷作响,却依旧将火气尽数撒在自己儿子身上。
“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吼完,便去拽自己儿子的胳膊,试图将其从自我防备的安抚中剥离开来。
来自至亲之人的伤害,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哪儿抵得过啊,只能被动着接受、猝不及防袒露出最脆弱的内心来。
“够了!”
不安使人不安,便更使人想要逃离。
“你想我死,你想解脱,我又何尝不想死,何尝不想解脱呢!”
少年人的眼睛金贵,此刻泛着脆弱的红,却不及他父亲眼中怒火的万分之一。
空气中漫着近乎浓厚的无力感,压的人快要窒息。
“可我也死得掉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