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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笛子很短,上头充其量只能刻三个孔,掩清和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那是用来做什么的,连忙一掌将丁文宇拍出去老远。

就算丁文宇是个凡人,可到底是一个不知道痛不知道伤的傀儡,更何况这家伙从方才开始就没说过话,不知傻到何种境界,不得不严肃应对。

掩清和扭头往那院子边缘的树梢上一看,竟是空空如也,慕子云不知带着池半夏躲到哪里去了。

而一旁的严野云,好似饿急了的苍鹰见到主人提着一块血淋淋的鲜肉,眼睛都要放出光来,掩清和暗道不妙,现在这架势,恐怕自己就是那块血淋淋的鲜肉了。

他实战经验颇浅,此刻还未想出个万全的对策,耳边便“呜”的一声响,难听过村口拉磨的驴放屁,果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不过现在院中四人,估计能跟人沾得上边的也只有他掩清和了。

丁文宇听见这笛声,就好像被人用火烧了屁股,连缓冲的时间都没,直直朝掩清和冲来。也不知是因为他站得太久、还是因为他早已死去,掩清和竟是听见他跑动时关节嘎嘎作响,像是要断了一般。

掩清和想起池半夏那副无可奈何的憋屈模样,念在这人是她们姐妹二人共同努力的对象,倒是留了几分情面,手指一抬一落之间,丁文宇脚下的大地裂开了缝又合上,直接给他盖了床厚实岩层的被子,将他暂时封在了地里。

好巧不巧,就在掩清和犹豫自己是不是将人封得太严实、丁文宇能不能喘气的同时,一道宝剑破风声就这样顺着他的耳朵劈了过来。

掩清和身子一矮、脚步一挪,虽是躲得飞快,却还是没躲过,严野云的剑缝紧贴着他肩头的皮肉蹭了过去,直接给他改成了单边露肩装,鲜血也从那处流了出来、浸红了布料。

“严野云你疯了!掩清和要活的!”站在屋檐上的那人叫道。

听他这般说来,掩清和才意识到,这世间如果有一个既想自己死、又不想自己那么快死的人,那这人必定是任起枝。

严野云听了这话,似乎是为不能砍掩清和一剑而感到有些遗憾,只能将剑收归剑鞘。然而,他剑还未归鞘,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掀翻在地,剑与剑鞘都脱了手。

来人必定是慕子云了,他倒是毫不客气,一脚踩在严野云的背上,调笑了句:“剑不归鞘,视死如归啊小严。”

他说罢便笑意收敛,长枪在手中挽了个枪花,而后直直刺入严野云膝弯之处,干脆利落的将那处韧带挑断。

自然是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