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就是个饭桶,你竟是拦不住他?”提起刘球定掩清和便没好气,几乎要翻出个白眼来。
“我公公虽是容易胆怯,性子却很坚韧,坦白说,若是在温和对抗的情况下,我拗不过他。”池问盈在他们二人身旁坐下,接着道,“况且我常年不在家,春生也是个软骨头,只知道听旁人的安排做事,念儿向来内向,等我知晓之时,早已为时过晚……”
“既然如此,你早些将他兄妹二人带在身边,远离刘球定岂不是更好些?”慕子云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道,“画姑娘活泼开朗,我看不出来,不过刘念…可真是被他爷爷害得够惨了。”
“孩子的悲剧多半是父母造的孽。”池问盈捏着手,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我与春生的相识本就是一场意外,而这两个孩子的存在,便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观其神色变化,掩清和猛然皱起眉,问道:“意外?”
“您别多想,不过是救命之恩、知恩图报的俗套故事。”池问盈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本一心向道,奈何天赋不够,修行遇阻,一朝身受重伤、陷入昏迷,险些殒命,是春生救了我。我醒来后向他承诺,我可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满足他一个愿望,他说希望我嫁他为妻,我便成为了刘家的儿媳。”
掩清和揉了揉眉心,槽了句:“你倒是随性,如此大事竟是这样草草决定。”
“年少气盛,无以为报的恩情与少女怀春结合在一起,人便容易做傻事。”池问盈大方承认。
慕子云调笑了句:“你若对他有情,倒也是一段佳话,难怪会为他生下孩子。”
“不不,慕公子此言…着实是抬高了。”池问盈连忙摇头否认。
“此话怎讲?”
“我那时身体未愈,反应也迟钝,误将早期孕状当成身体虚弱,待到发现见喜之时孩子已三月有余。”池问盈望着不远处自己那一双儿女,笑的有些无奈,“我天生一双阴阳眼,能见着腹中胎灵,竟还是双生胎,便也就无法狠心将他们落去。”
掩清和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就同刘春生说好,孩子生下来后由他们带,而你继续潜心修道?”
“对。”池问盈坦荡得很,“您可别说我无情,我得先是池问盈,才能是画儿与念儿的娘亲,再是刘家的儿媳。”
听得一位母亲诉说着关于自己今后的计划、而在这计划中却全然没有其幼小的孩子,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一丝悲哀。
掩清和自幼家门不幸,母亲早逝,父亲疯魔,自是听不得这些,便沉默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