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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云有些惊奇,笑着问了句:“你怎知他是刘念的爹?”

“衣服上绣着呢。”掩清和扬了扬下巴。

慕子云听了他的话,便也学着他的样子眯起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见那中年男子衣襟上绣着的名字,打趣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又不是小孩,怎得还在衣服上绣名字呢?”

掩清和看他们看得无聊,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随口应道:“为了区分吧,你不觉得他与刘秋收长得极像吗?”

“咱们什么时候见过刘秋收了?”

掩清和白他一眼,揶揄道:“在客栈时那么大个杂役杵在你我面前晃来晃去,鬼王大人竟是没看见?”

慕子云被他逗笑,又站得离他近了些,好声好气地恭维道:“掩大人风华绝代,旁人都黯然失色,我怎会有心思去看别人。”

“闭嘴。”掩清和白眼快翻到后脑勺,没好气道。

明明是很正常的线索梳理,落到与慕子云的对话间就免不得要拌起嘴,好在刘春生此时提着食盒站了起来,掩清和满心的思绪总算找到一个转移点,便扭头目送着人出去。

谁曾想,刘春生的身影刚消失在监牢道路尽头,方才还扒着栏杆一副不舍模样的刘球定马上变了脸,回到监舍的角落蹲下,竟是伸手抠起了喉咙,呕来yue去,将方才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见着这一幕,掩清和再端不住文雅,轻声骂了句“真是他娘的造孽”,而后封闭了自己的嗅感与听觉,有些无语且绝望地闭上了眼。

——怎么总是看见这些脏眼睛的东西。

刘球定跪趴在地上,双肩一耸一耸的yue了好一会儿,还毫不讲究似的、用袖口擦了擦嘴边上沾着的呕吐物,这才回过头来。

慕子云不知何时解了他二人的障眼法,或是单单对着刘球定解的,刘球定便毫无准备地看见杵在监舍里的这两人,若是他有心病,此刻恐怕就提前见阎王了。

但他只是被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同时眼前一黑、一口气堵在胸口,堵得他都失了声了,叫也没叫出来,只能瘫在地上、捂着心口大喘气,接连喘了好几个来回,才算是平定下来。

如此看来,若是提前见阎王还好了,只可惜他健康得很,连晕都没得晕,还得以极其清醒的状态来面对自己面前这两位不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