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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把簪子塞衣服里。

“爹这就走了,阿秀,改日爹再来看你。”

阿秀直觉他自称“爹”特别恶心,听见他话更是大怒:“别再来了!”

卫大伯充耳不闻,喜滋滋的穿着银子簪子走了,腿脚灵活的跟刚刚虚弱的样子截然相反。

胖婶心疼的看着阿秀头上仅剩的两根木簪:“那簪子不便宜吧?估计和那银子都差不多了。”

阿秀哭丧着脸,拉着胖婶的胳膊往里院走,一个字都不想说。

岂止是三两?是六两!

他辛辛苦苦忙碌的“禾水”,在第三个月才终于盈利了,拿到的分红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买首饰,结果去的地方,里面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贵多了,偏偏他看上的,还都是那些贵的。

这簪子,他来回去了三趟,最后在伙计的白眼下,咬牙去找清哥儿借了钱,才买了下来,清哥儿还笑话他,挣得不多,花的不少,想起自己说清哥儿不懂,现在只觉得清哥儿为啥不拦着他!

因为平日要干活,所以他几乎没戴过,今日是他第一次戴上,就为了回村里秀一下,结果……果然人不能炫耀,让他虚荣,这下好了,簪子没了,自个落了一肚子气。

阿秀勉强撑着,在作坊盯着,到了下午,盖房子的工人们来了,才把这里交给胖婶,逃似的离了宋家村。

回去时刚傍晚,清哥儿正准备去做饭,瞧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还以为他累着了。

“你这一趟也病了?我瞧着比我还严重似的。”

阿秀在外人面前硬气的很,回家看见卫子清,委屈劲儿涌了上来,别人没体会过他和清哥儿受的苦,不知道里面细节,如今见了知心人,哪还忍得住,小声啜泣起来。

卫子清吓了一跳,忙拽了人进屋。

“替我干一天活,就委屈成这样?得得,以后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