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大夫怎么说?”
卫子清似乎才回了神,连他都这么难受,宋泊明听了会怎么样,一时间有些不敢说出口了。
“阿姆他……王大夫说,只有半年了,甚至……一个月。”
卫子清抬头看向宋泊明,生怕他接受不了,没想到他格外的冷静,脸上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但又回归平静。
“嗯,等阿姆醒了就回去吧,我去牵马车。”
卫子清有些不安,与其他愤怒伤心,甚至痛苦流涕也好,这般镇定让人心里不安。
“宋泊明……”
卫子清,叫住了他,欲言又止。
宋泊明背过了他,正往外走,听见他喊顿了一下,却没有转身,反而加快了步伐,似乎是逃离了这里。
卫子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躺着的宋姆,无助的蹲了下来。
原来,生命的离去,永远都是不可遏止,是最让人无力和痛苦的事了。
三伏天已经来到了尾声,还是热的让人如被炙烤一般。
而离宋姆晕倒那天已有半月了。
自那日起,宋姆越来越嗜睡,每日睁眼的时间越来越短,而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也不一定都是清醒的,他突然煳涂起来,认不得所有人,包括宋泊明。
他倒是一直对卫子清亲近,一会儿把他认作是死去的阿姆和哥哥,一会儿又把他当成卫子清的阿姆,和他说一些很久以前的事,但是说话颠三倒四的,卫子清常常听不懂,但是还是应着附和着。
旁边的邻居君哥儿,自上次借家具后就熟了些,有时候也会带着针线过来坐着聊天。
卫子清不放心宋姆,常常坐在宋姆屋子门口,时不时的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