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一个夫郎?就是成了亲了呗,哎,干这种出风头的事,我要是他男人,非得抽死他。”
“说些屁话,你也不照照镜子,人能看上你?”
“看上我也不要。”
卫子清自然听见了周围不怀好意的各种声音,世人向来是对生育方有偏见的,认为他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朴素不打扮做个黄脸婆才是正经人。
他面色不变,似乎什么样的话都影响不了他。
悦然轩的掌柜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起来胸有成竹,根本不慌,但是眼下浓重的黑青透露了他并不安稳。
卫子清这十日是在忙碌中度过的,而什么都不用做的掌柜,虽然是有一点焦虑,但更多的事不放在心上。
这个赌约其实只是虚设,先不说评判标准不定,这个郎君他早查过了,不过是从村里嫁出来的孤儿,丈夫只是在县衙里做了个武师傅,他的靠山可是知州大人,根本不怕。
以他往日的行事风格,他有的是办法让卫子清乖乖认输,跪在他面前求饶。
但是让他焦虑到整夜睡不着的是,这十天他收到了不止一次的威胁。
整整三次!
先是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顿,到现在县衙里还查不出是谁;后来半夜收到武艺高强蒙面人威胁,让他不许耍阴招,不然随时取了他的命;而昨日更是离谱,知州一纸加急书信,让他谨言慎行,直言这郎君是他惹不起的,不敢结果如何,都要认输认错,求得谅解。
这可是知州亲笔书信!
要知道他向来打着知州旗号行事,其实不过是家中有个远方表妹嫁了知州家做妾,逢年过节能送上礼罢了,知州根本不晓得他这号人物,哪知道凭空来了这样一封书信,还是管家亲送来的,传了口信,这事儿处理不好得罪了贵人,便让他表妹收拾东西滚回老家。
相比较别的,这才是大事!表妹傍上知州,他们整个家族跟着水涨船高,在当地混的风生水起,如果表妹被赶回来,他们会被往日欺诈过的人反扑致死的!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眼前的贵人是哪路神仙!他怎么也瞧不出!只能认栽,偏偏还得陪着演了这场戏,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