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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为人木讷,不爱说话,大伯母却是尖酸刻薄,自家有三个孩子需要拉扯,日子本来就不好过。早些年还能因为占了他家的房子和地还有他父母做木工活留下的不少钱财忍着,几年过去,早把这点东西理所当然当做自己物,再看这个拖油瓶,更是碍眼,少不了刁难几番。

他梦见自己磕磕绊绊的长大,少衣少食,住在破旧肮脏的前猪圈里,冬天被赶去河边洗衣服,却只穿着单薄的两片衣服,到了河边,水全结了厚冰,又不敢回家去,只得寻了块不大的石头,朝冰面砸去。

冬天的雪是这般的大,在他的梦中,寒冷似是真的一样,冻得他浑身发疼。

卫子清仿佛意识到这是梦一般,他是何等人物,就算是做伶人,也是各种富家公子追捧的对象,双手芊芊不沾阳春水,自小学的就是琴棋书画茶等风雅之物,人又圆滑识时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14岁初挂牌就被尚书之子包了半月,日日也不过弹琴作诗,心情不好了,还能将人拒在门口。

即便是做梦,怎会梦到这种与他生活差之千里的东西呢?偏偏这人长得与他十分相像,他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也想让这人硬气点,别任人揉搓,可他怎么也使不上劲,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痛苦的长大,性子越发古怪呆傻。

就像现在,他看着这孩子单薄的身体举着石头,一下一下砸着河面,他脸色惨白,多日的饥饿使他双手颤抖,拼尽了全力却只在河面留下浅浅的印记。

卫子清简直想骂街,能不能别顶着和他几乎一样的脸做这种窝囊的蠢事,像个可怜虫一样废物。

这孩子砸冰面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不大的石头似是有千斤重般,突然坠落出手,终于,可怜虫版的卫子清,像苦情剧里演的一样,晕倒在了河面上。

“阿清哥哥,阿清哥哥……”

谁,是在叫他吗?这是什么称唿,从没人这样叫自己。

卫子秀担忧着看着昏迷不醒的子清,阿姆这次做的太过分了,若不是被人发现及时救了回来,这样子晕倒在雪天,说不准就冻死在那了,这样冷的下雪天,做什么让清哥儿非要去河边洗衣服。

第二章 刻薄刘氏

只是他自己也不受阿姆待见,阿姆自己也是郎君,却最讨厌后辈是郎君的,总是说他们是些赔钱货,是以虽是亲生的,顾住自己已经是很勉强了。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