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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陪徽帝用膳的是容妃,碰过这道汤的只有徽帝的内侍徐公公与容妃侍女。

徐公公慌忙跪地:“陛下明鉴!”

但随即跪下的还有容妃的侍女,她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扬声道:“陛下,这藜芦是容妃娘娘加进去的!”

容妃脸色煞白,指着侍女怒气冲冲道:“贱婢!本宫没有做过!”

侍女十分慌张,手脚并爬到徽帝床榻前,不断磕头道:“陛下,奴婢所说并非虚言,娘娘一直对皇后娘娘不满,就命奴婢到太医院取了藜芦,今日寻了机会,就让奴婢把提前备好的藜芦水兑入汤中。”

赵太医沉思片刻,跪地道:“容妃娘娘宫中的侍女确实曾到太医院要了一些藜芦,说是要治疥癣。”

容妃扯住徽帝的衣袖,嘶声裂肺哭道:“陛下,臣妾没有做过!”

徽帝手一挥,容妃就软绵绵倒在地上,他沉声道:“来人,去搜容妃的宫。”

果不其然,容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皆招认了此事,容妃却发了疯一般,上前拽着侍女,声嘶力竭:“本宫根本没有做过!你们为何要陷害本宫!”

最终,容妃被打入冷宫,她的悲愤哭声渐渐飘远,直至不闻。

事情水落石出,徽帝服下药也并无大碍,他阖眼缓缓道:“宫中也该添些新人,此事就交于瑞王与礼部商议吧。”

“是,臣弟一定尽心办好此事。”

徽帝点点头:“朕乏了,都退下吧。”

众人离去,周之衍看着张皇后,轻声道:“母后,儿臣扶你回宫。”

张皇后搭着彩烟的手,淡淡一笑:“你回去吧,母后无事。”

周之瑾对周之衍使眼色,转头对张皇后道:“那儿臣与嘉恒先退下了,母后早些歇下。”

“好。”张皇后抚平飞舞的衣角,只是静静看着一双儿女离去的身影,转头对彩烟道:“你先回宫,本宫想一个人走走。”

彩烟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欠身离去。

宫道边的石宫灯散发着幽幽亮光,张皇后独自站在乾和宫外的小道,她仰头看着四方天空的星子,似乎看得出神。

“夜深露重,小心着凉。”肩头一暖,一件披风披在张皇后的身上,幽幽瑞脑香飘来。

张皇后回首对上那双含笑桃花眼,静静道:“多谢王爷关心,但这个还是免了。”

瑞王伸出的手微顿,旋即慢慢收回,温声笑道:“难得你能和我好好说话。”

“本宫累了。”张皇后眼眸平淡无波,泛不起任何波澜:“只是本宫不明白,王爷在本宫的汤里加藜芦,还嫁祸给容妃,究竟为何?”

瑞王嘴角噙笑,语气温柔似春日一缕柔风:“你果然知道了。”

“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你心中宽和的夫君也会猜忌你。”他静静站在张皇后面前:“张家一事若落在他手中,也会与现在一样,无甚区别。”